单父县的吕公,和沛县令是好友,因躲避仇家,寄居县令寓所,后举家迁沛。
沛中的一些头面人物听说县令有位好友迁沛,都去祝贺。萧何是县令的僚佐,负责收礼。对诸位头面人物说:“凑份不满一千钱的,都不能入上座。”汉高祖此时当亭长,平时本来就看不起这些人,就恶作剧地在红包上自陈姓名“贺钱一万”,实则是一个空包。红包送入,吕公见厚礼而大惊,亲自到大门前迎接。吕公善于看相,见高祖仪表非凡,特别敬重,引入客厅坐上位。萧何说:“刘季平日只爱说大话,很少办成好事。”高祖早就看不起这些郡府中的头面人物,就毫不谦逊地坐了上位,神色自若。酒到半醉,吕公以目示意请高祖留下,散席时,挽留高祖缓行。吕公对高祖说:“鄙人年轻时就研究相术,看了许多人,都不及您的相高贵,希望您多多保重。我有一个亲生女儿,愿意嫁给您为妻。”客走后,吕妈吵嚷吕公说:“你往日总说我女儿生相有福,要嫁与贵人。沛令和你甚好,想娶我女你不肯,今日为何随便许配给刘季?”吕公笑道:“这不是你们妇人女子所知。”结果还是把女儿嫁给高祖了。吕公女就是后来的吕后,生了汉孝惠帝及鲁元公主。
吕后和两个孩子住在田中,有一位过路老丈向其讨水喝,吕后还留他吃了饭。老丈看了吕后的相赞道:“夫人是天下贵人。”吕后请他给两个孩子看相,他看了孝惠帝,说:“夫人之所以能成为贵人,是因为有这个儿子。”他又看了鲁元公主,也说将来是位贵人。老丈走后,高祖从另一间田舍归来,吕后向他备言前事,说那位老丈相我母子三人都是大贵之相。高祖问老丈何在,吕后说:“其走未远。”高祖追及老丈,求问自己的生相。老丈说:“刚才说夫人及令郎等生相大贵,都是由于您的洪福。您的生相是贵不可言。”高祖连忙称谢道:“果真如老先生所说,我永远会记住您的指点之恩。”到高祖登基后,这位老丈的去向却不得而知了。
前204年三月,楚汉之争,楚兵围汉王三重。狂风从西北卷来,树折房破,飞砂走石,白昼如同黑夜,楚军一时大乱。而汉王乘乱时与数十骑冲破重围逃走。行经沛县,派人寻找眷属,全家已逃亡,不知去向。汉王在奔走途中遇见子孝惠与女鲁元公主,共登一车仓惶而去。楚骑兵追赶汉王,汉王见情势危急,就将子女推下车去。滕公(夏侯婴)又将二人收登于车,总算逃离虎口。审食其与汉王父太公及夫人吕后从小道逃走,反与楚军相遇,项羽将他们安置军中做人质。
汉高帝七年(前200),韩王信叛汉,汉高帝亲自讨伐他。到达晋阳时,得知韩王信与匈奴勾结要共同进攻汉朝的消息,皇帝大为震怒,就派使臣出使匈奴摸清底细。匈奴把他们强壮能战的士兵和肥壮的牛马都藏了起来,只显露出年老弱小的士兵和瘦弱的牲畜。派去的使臣十余批回来,都说匈奴可以攻击。
皇帝派刘敬再去出使匈奴,他回来报告说:“两国交兵,这时该炫耀显示自己的长处才是。现在我去那里,只看到瘦弱的牲畜和老弱的士兵,这一定是故意显露自己的短处,而埋伏奇兵来争取胜利。我以为匈奴是不能攻打的。”这时汉朝军队已经越过了句注山,二十万大军已经出征。皇帝听了刘敬的话非常恼怒,骂刘敬道:“齐国孬种!凭着两片嘴捞得官做,现在竟敢胡言乱语阻碍我的大军。”就用镣铐把刘敬拘禁起来押在广武县。高帝率军前往,到了平城,匈奴果然出奇兵高帝围困在白登山上,被围困了七天后才得以解围。高帝回到广武县,便赦免了刘敬,对刘敬说:“我不听您的意见,因而在平城遭到围困。我已经把前面那十来批出使匈奴说匈奴可以攻打的人都斩首了。”于是赏赐刘敬食邑二千户,封为关内侯,称作建信侯。
汉高帝撤出平城返回朝廷,韩王信逃入匈奴。这时,冒顿是匈奴的君主,军队强大,勇士有三十万,屡次侵扰北部边境。皇帝对这种情况很忧虑,就问刘敬对策。刘敬说:“汉朝天下刚刚平定,士兵们被兵火搞得疲惫不堪,对匈奴是不能用武力制服的。冒顿杀了他的父亲自己做了君主,又把他父亲的许多姬妾作自己的妻子,他凭武力树威势,是不能用仁义道德说服的。只能够从长计议让他的子孙后代臣服汉朝了,然而又怕陛下不能办到。”皇帝说:“果真可行的话,为什么不能办!只是该怎么办呢?”刘敬回答说:“陛下如果能把皇后生的大公主嫁给冒顿作妻子,给他送上丰厚的礼物,他知道是汉帝皇后生的女儿又送来丰厚的礼物,粗野的外族人一定爱慕而把大公主作正妻,生下的儿子必定是太子,将来接替君位。为什么要这样办?因为匈奴贪图汉朝的丰厚财礼。陛下拿一年四季汉朝多余而匈奴少有的东西多次抚问赠送,顺便派能言善辩的人用礼节来开导启发他。冒顿在位,当然是汉朝的女婿;他死了,汉朝外孙就是君主。哪曾听说外孙子敢同外祖父分庭抗礼的呢?军队可以不出战便使匈奴逐渐臣服了。如果陛下不能派大公主去,而让皇族女子或是嫔妃假冒公主,他也会知道,就不肯尊敬亲近她,那样就没什么好处了。”高帝听后说:“好的。”便要送大公主去匈奴。吕后得知后日夜哭哭啼啼,对皇帝说:“我只有太子和一个女儿,怎么忍心把她抛掉远嫁匈奴去!”皇帝终究不能派出大公主,便找了个宫女以大公主的名义,嫁给冒顿君主作妻子。同时,派遣刘敬前往与匈奴订立议和联姻盟约。
《史记正义》中提到,鲁元公主墓在咸阳县西北二十五里。
匈奴冒顿单于来犯时,太中大夫刘敬建议和亲,险些嫁入匈奴。受封鲁国公主,公元前202年嫁给开国功臣张耳的儿子、赵王张敖为妻,生下儿子张偃和女儿张嫣。吕后为巩固势力,将外孙女张嫣嫁给汉惠帝刘盈。
《汉宫春色》:“公主甚贤,其姿貌虽非绝丽,而举止大方,气象温雅,靓如秋云之吐华月,蔼如春风之拂名花,实世所罕觏也。”
父亲:汉高祖刘邦
母亲:吕雉
哥哥
齐悼惠王刘肥
弟弟
汉惠帝刘盈,鲁元公主同母弟
赵隐王刘如意
汉文帝刘恒
赵幽王刘友
赵恭王刘恢
淮南厉王刘长
燕灵王刘建
张敖,初袭赵王位。后封宣平侯。
儿子
张偃,初封鲁王,坐罪废封南宫侯。
女儿
张嫣,嫁鲁元公主弟弟汉惠帝刘盈。
正史没有记载鲁元公主的名字,网上流传的刘乐来源于中国帝王皇后亲王公主世系录(柏杨著),但没有提供名字来源,故不可信。
然汉孝文帝即位,张偃废为南宫侯,乃以此爵终老,《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云,张偃薨后谥“共”,是为“南宫共侯”,何以称“鲁元王”?
《汉书》
《汉书·张耳陈馀传第二》:后六年,宣平侯张敖薨。吕太后立敖子偃为鲁王,以母为太后故也。怜其年少孤弱,乃封敖前妇子二人;寿为乐昌侯,侈为信都侯。高后崩,大臣诛诸吕,废鲁王及二侯。孝文即位,复封故鲁王偃为南宫侯。
《史记》
作“鲁元王”之处《汉书》皆作“鲁王”,且不记张敖赐谥为鲁元王之事。何故?班固依《史记》擅行删改乎?余不敢妄断。梁玉绳每见《史记》中言张偃为“鲁元王”之处,辄曰“衍文”,不足以服人也。
《张家山汉墓竹简》
《张家山汉墓竹简·二年律令·津关令》:廿二、丞相上鲁御史书言,鲁侯居长安,请得买马关中。·丞相、御史以闻,制曰:可。
二年律令之年,学者多论,然其下限在吕后二年,当属不易也。
汉初尚有别家称“鲁侯”,奚涓也。涓随刘邦起事,侯四千八百户,死事,高祖六年封其母疵代为鲁侯,《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疵”作“底”,且改封重平侯,故治在山东陵县东北。高后五年疵薨、国除。母疵何年改封重平侯,不知。盖因鲁元公主得汤沐而改封。其地,据《地理志》即春秋鲁国、秦时薛郡之地。然高祖时薛郡之地属楚国,鲁元公主之汤沐邑乃为薛郡之鲁县,今之曲阜,当夺之于母疵之旧领。吕后未尝夺楚国之薛郡以封张偃,张偃之鲁国当以齐王所献城阳郡为本,全祖望以为城阳郡,古莒国之地。
《二年律令》
所称之鲁侯,居于长安,可享买马关中之特权,母疵贵不及于此也。故《二年律令》所称之鲁侯,必为张偃无疑。《津关令》中不称“鲁王”而称“鲁侯”,可知吕后二年张偃未得封王也。《史记》(高后元年)“四月,太后欲侯诸吕,乃先封高祖之功臣郎中令无择为博城侯。鲁元公主薨,赐谥为鲁元太后。子偃为鲁王。鲁王父,宣平侯张敖也。”至于“张买为南宫侯。”段,梁玉绳云:“博城侯下忽插入公主之薨,张偃之王,刘章之侯。更觉不伦。史公叙事,何若是之倒乱哉?余谓‘鲁元公主薨’二十六字当在‘南宫侯’句下,盖偃与孝惠子同王也。”梁玉绳察张偃封王语次之失,甚是,然其未见《二年律令》,张偃当与高祖功臣同列为侯也。
传本《史记》未记张偃于母薨之时仅为鲁侯,其父死时尚升为鲁王之事实,径称张偃为“鲁元王”,此大谬,绝不可信。
《张耳陈余传》
说张敖死在高后六年,《吕后本纪》言张敖死在高后七年,此又有异论也。《史记》注集解云,张敖谥武侯。先谥宣平武侯,后追谥鲁元王乎?
其因多也,或在《史记》。《史记》不知何故,屡称鲁元公主与宣平侯张敖之子张偃为“鲁元王”,实乃大怪。
《史记》
《史记·吕太后本纪第九》:高后为外孙鲁元王偃年少,早失父母,孤弱,乃封张敖前姬两子,侈为新都侯,寿为乐昌侯,以辅鲁元王偃。及封中大谒者张释为建陵侯,吕荣为祝兹侯。诸中宦者令丞皆为关内侯,食邑五百户。……当是时,济川王太、淮阳王武、常山王朝名为少帝弟,及鲁元王吕后外孙,皆年少未之国,居长安。
……数称张偃为鲁元王,然其子何敢用其父其母之谥号耶?大惑读书人之智,故不敢轻从“鲁元公主”谥号之说。
《张耳陈余列传》
《张耳陈馀列传第二十九》:张敖,高后六年薨。子偃为鲁元王。以母吕后女故,吕后封为鲁元王。元王弱,兄弟少,乃封张敖他姬子二人:寿为乐昌侯,侈为信都侯。高后崩,诸吕无道,大臣诛之,而废鲁元王及乐昌侯、信诸侯。孝文帝即位,复封故鲁元王偃为南宫侯,续张氏。
《诸侯王年表》
《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汉惠帝)七年初置鲁国,(高后元年)四月,元王张偃元年。梁玉绳云:“‘元王’当作‘初王’”。
鲁元公主是刘邦与吕雉之女,其名失考,后世多以鲁元公主称之。“鲁元”何解?古来有二说。
称号
〔一八〕服虔曰:「元,长也。食邑於鲁。」师古曰:「公主,惠帝之姊也,以其最长,故号曰元。吕后谓高帝曰张王以鲁元故不宜有谋,齐悼惠王尊鲁元公主为太后,当时并已谓之元,不得为谥也。韦说失之。」——(东汉)班固编撰(唐)颜师古注《汉书卷一上高帝纪第一上》
《史记吕太后本纪第九》说王曰:“太后独有孝惠与鲁元公主。今王有七十馀城,而公主乃食数城。王诚以一郡上太后,为公主汤沐邑,太后必喜,王必无忧。”於是齐王乃上城阳之郡,尊公主为王太后。◇集解如淳曰:“张敖子偃为鲁王,故公主得为太后。”
谥号
西晋韦昭曰:“元,谥也。”
吕后言:张王以鲁元故不宜有谋,此语乃史迁转述,非吕后亲口之语之实录,故师古之论不足为据。
《史记·吕太后本纪第九》云:“(高后元年四月)鲁元公主薨,赐谥为鲁元太后。子偃为鲁王。鲁王父,宣平侯张敖也。”又云:“(高后七年)宣平侯张敖卒,以子偃为鲁王,敖赐谥为鲁元王。”张敖者,赵王张耳之子也,鲁元公主之夫。
西汉之世,乃母系政治与父系政治可分庭抗礼之世。侯之妻,侯之母可继为侯,皇子公主可着母姓以称之,若“窦太主”、“卫太子”云云。且汉承秦制,乃有尚主之仪、尚主之制,东汉荀爽于延熹九年对策陈,力陈其弊。其侄荀悦作《申鉴》乃申之。
鲁元公主乃帝后亲女,且得太后之号于齐王,女张氏为其弟惠帝刘盈皇后,其贵当世无可匹敌。故鲁元公主当可以王太后之位得谥于前,吕后之势也。
张敖从妻谥亦为“元”,较之春秋时期夫人多从诸侯之谥,大略如荀爽叔侄所云以妻制夫,以卑临尊,违乾坤之道也。虽谥“鲁元太后”之例非属之于尚主之仪、尚主之制,然“元”为谥号亦明矣。然吕后崩,诸吕诛,大臣乃使吕后之谥号从于高祖,曰“高后”,故张敖从妻谥之例,当世无二。梁玉绳已论之,其要言曰:“敖死,始从公主之谥,追封鲁元王、不使子继父而继母,不使妇从夫而从妇,悖于三纲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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