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里狮眼珠是透明的,不像撒哈拉以南的狮子是棕黄色琥珀色。它的毛色发灰,皮毛长而蓬乱。雄狮的鬃毛遍及头颈、蔓延到后背膀和腹部。鬃毛颜色随生长部位不同而变化,从头颈开始,越向后颜色越深。雌狮和幼狮的颈部、前腿后侧、腹部上也长有长毛。它们是狮子的表率,拥有巨大的体形、浓密的鬃毛,完全符合人类的雄性审美。因此无论从体量上还是从外观上巴巴里雄狮比现存的狮子更加威武雄壮更有王者风范。
1758 年,林耐用双名法为狮子命名,用它们作为模式标本;它们曾经遍布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埃及、突尼斯和摩洛哥,人类是它们的唯一敌人;它们是罗马人的斗兽、牧民的敌人、苏丹的宠物、狩猎非洲的终极目标。这个亚种的狮子是指名亚种也就是在西方世界最早被认识、最早被命名的亚种。有趣的是虽然北非狮是体型最大的亚种却比其他亚种要矮一些因此身体要长一些,肩高只有115CM左右。也就是说形貌特征比其他亚种都更接近老虎。它的生活习性也同老虎类似倾向于独居,不如其他亚种的狮子那样喜欢结群活动,估计它也是唯一独居生活的狮子。
欧洲狮子在公元两世纪就灭绝了,南非的凯布狮也于1865年从地球上永远地消失了。进入二十世纪以后,纯血统的巴巴里狮也灭绝了。这些悲剧的发生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古罗马时代。
公元前46年,在裘里斯·凯撒统治的极盛时期,他个人出资兴建了一个体现罗马帝国威力的广场。竣工时举行了一场与之匹配的规模宏大的祭祀活动。由于当时罗马竞技场的嗜血传统,凯撒便命人将大量的野生雄狮赶进场内, 挑逗它们与训练有素的角斗士搏斗。被人从黑暗的地牢中赶到了刺眼的阳光下后,这些狮子开始疯狂地撕咬杀人。几百名手持长矛、利剑和兽网的角斗士奋力冲杀,观众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喝彩声。历史上没有当时角斗士伤亡人数的记录,而当表演结束时,400多头雄狮已倒地而亡。那些死在凯撒及其前后的统治者手中的狮子几乎毫无例外是从它们在北非的家园,即当今的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利比亚和埃及捕获的。
这些被称为巴巴里雄狮(Barbary lions)或阿特拉斯雄狮(Atlas lions)的猛兽曾是古埃及人捕猎的对象,它们吞食过早期的基督徒,也曾在欧洲人设计徽章时激发起他们的灵感。它们不朽的雕像守护着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Trafalgar Square),它们从肩胛骨一直披到后背中部的华美鬣鬃闻名遐迩,肘部是丛生的鬃毛,浓密的鬃毛流苏般从腹部一直延伸到大腿内侧。他们比撒哈拉亚种的同宗狮子体形更健壮,宽阔的面庞上镶嵌着一双清澈的灰色眼睛, 那是晒白了的沙子的颜色,稍淡于南方狮子眼睛特有的琥珀色。
到了20世纪初,除了摩洛哥境内寒冷的阿特拉斯山区(Atlas mountains)残存着一个巴巴里雄狮种群外,其馀的都已灭绝。即使在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它们也只是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到了20世纪20年代, 这一小片避难所也没有躲过人们的枪口,最后一头有记录的野生巴巴里雄狮于1922年被一个农民射杀。除了少量的皮毛和骨骼散落在欧洲的博物馆中,巴巴里雄狮似乎已永远地消失了。
然而就在摩洛哥首都拉巴特城外有一个临时的动物收养所,那里也许有开启巴巴里雄狮复活之谜的钥匙。拉巴特动物园中有23头狮子的血统可以直接追溯到19世纪它们生活在阿特拉斯山区的祖先——巴巴里雄狮。
在整个19世纪, 生活在阿特拉斯山区的柏柏尔人(the Berber)捕获到活的巴巴里雄狮后,献给摩洛哥苏丹以代替赋税。在马啦喀什(Marrakech)和非斯(Fez)的皇宫中,这些皇家雄狮得到庇护,繁衍生息, 而其他野生巴巴里雄狮早已灭绝多时。20世纪70年代以来,它们一直被饲养在拉巴特动物园中,由兽医布拉希姆·哈德纳博士(Dr. Brahim Haddane)继续看护着这一片僻静的繁衍地。为了确保它们不会在灾难中灭绝,哈德纳已经把60头巴巴里雄狮送到世界各地的动物园。如果巴巴里雄狮的基因依然存在,那么正是从这些摩洛哥皇家雄狮和它们后代的体内人们将会找到这些基因。
为了寻找这些基因,一个来自牛津大学的研究小组必须首先对博物馆中落满灰尘的已知北非狮骨骼皮毛进行筛选。牛津野生动植物保护研究所(Oxford‘s Wildlife Conservation Research Unit)和分子进化研究小组(Molecular Evolution Research Group)已经在各自领域收集到了活着的或已经灭绝的狮子的样本。除了从非洲和亚洲现代狮子种群身上采集到的组织和血液外,他们还收集到曾经生活在伊朗、南非好望角地区以及北非的狮子骨骼标本。借助现代技术,遗传学家从这些死去多年的骨骼中提取出DNA,从而提供了一本简单易懂的巴巴里雄狮以及实际上所有狮子的“图谱”。
比较已知种群的DNA, 根据得出的确凿数据把狮子分成明显不同的亚种——这是多年来科学界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除了与非洲狮分隔了10万年左右的濒危亚洲亚种外,对于不同种群之间的进化关系人们几乎一无所知。即使是有100年历史的陈骨, 用DNA鉴定出的结果也是相当明确的。然而遗传学家面临的是耗力费钱的寻找标记(某一种群所特有的基因顺序)的过程。如果这些标记存在,而且科学家们也能找到它们,那么从拉巴特动物园的狮子身上提取的血液样本将轻而易举地证实它们是否具有巴巴里雄狮的血统。
尽管这项研究刚刚起步,最初的结果却令人欢欣鼓舞。如果皇室雄狮的血统真像历史记录中所讲的那么纯,它们的子孙将注定再次回到阿特拉斯山脉的崇山峻岭间。在这项研究中,最令人兴奋的是布拉希姆·哈德纳、牛津大学的研究小组和英国一个名为Wildlink的保护组织制定的将巴巴里雄狮放归原来生息地的计划。摩洛哥政府也已划拨出阿特拉斯山脉北中部(the Middle and High Atlas) 150平方英里(400平方公里)的无人居住区,在那里将进行首次放归。
这项研究一旦离开实验室,真正的挑战就要开始。遗传学家面临的放归问题比起复杂的分子构子构成更令人望而却步。他们也许得搭起栅栏,储存各种猎物,还得教会被人饲养了几代的狮子如何生存,包括学会懂得人类既不是它们的守护者也不是猎物,更不是猎杀它们的人。当地居民是能否实现放归计划的决定性因素,只有他们希望狮子回来,计划才能进行。如果狮子能带动旅游业和相关的就业,这个计划就一定能成功。柏柏尔人显然支持这一选择,他们将筹建旅游公司,建造经营旅店并且——由于雄狮直接关系着他们的生计——保护它们不受伤害。这些曾因用巴巴里雄狮作赋税而使它们免遭灭绝的猎人们将很可能再一次挽救它们
很久以前,强大的罗马人征服了其它地方的种种文明,同时,他们也征服了巴巴里狮子。被罗马人征服的其它国家中的人民被迫成为罗马的奴隶。狮子也被运送到可容纳二十五万名观众的大竞技场,供人们娱乐。有时,人们会安排狮子们与剑斗士进行格斗表演;有时,又会被基督教徒挑斗,还有的罗马皇帝为了举行一次盛大的战争胜利纪念游行,而捕获六百只狮子运到罗马。在罗马帝国灭亡之时,北非的大部分地域已经再也看不到巴巴里狮子的踪影了。控制了北非的并不是罗马人,更不是巴巴里狮,而是沙漠。家畜的过剩放牧是其中的主要原因。哪怕是有一点点绿色复盖的地方,人们就会把大量的家畜赶到此地,就连狮子也被赶跑了,这种情况就一直这样恶性循环着,直到这里变成了一片广阔的沙漠。
到了20世纪,巴巴里狮已所剩不足600只,但人类仍然在无情地捕杀着它们。巴巴里狮的最后阵地是摩洛哥的阿特拉斯山脉。到了1914年,巴巴里狮已经不到150只。1922年,最后一只巴巴里狮是被人类的猎枪击倒的。这是人类最后一次在野外见到巴巴里狮。1925年,(纯种)巴巴里狮被认为灭绝。不过在约70多年以后,专家们发现,在一些动物园或马戏团内仍有不少巴巴里狮血统的混血狮子存在,这些混血巴巴里狮子的共同特点是:鬓毛很黑且长,头颅和体型也大,四肢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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