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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荒原

何塞·恩里克·罗多创作的现代主义文学作品

中文名: 外文名: 别名: 作品名称:坚硬的荒原 文学体裁:现代主义文学 作者:何塞·恩里克·罗多 地区:乌拉圭
坚硬的荒原介绍
乌拉圭现代主义文学代表人物何塞·恩里克·罗多的作品。坚硬的荒原,一望无际,荒原上,站着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和三个僵硬、消瘦、穷苦的孩子。一把尘土,被转瞬即逝的风吹起,当风停息时,又重新散落在地上;一把尘土,软弱、短暂、幼小的生灵蕴藏着特殊的力量,无拘无束的力量,这力量胜过大海的怒涛、山岳的引力和星球的运转;一把尘土,可以居高临下,俯视万物神秘的要素并对它说:“如果你作为自由的力量而存在并自觉地行动,你便像我一样,便是一种意志,我与你同族,我是你的同类,然而如果你是盲目的、听天由命的力量,如果世界只是一支在无限的空间往返的奴隶的巡逻队,如果它屈从于一种连自身也毫无意识的黑暗,那我就比你强得多,请把我给你起的名字还给我,因为在天地万物之中,唯我为大。第一个孩子在老人的脚下用自己的牙齿从岩石上啃开了一个坑穴;第二个孩子迎着风,用舌咽喉将风中飘扬的尘土收拢起来,然后吐出———他在给坑穴填土;第三个孩子用自己的眼泪浇灌种子。

简介

何塞·恩里克·罗多(Jose Enrique Rodo)(1871-1917)。乌拉圭思想家,作家,散文家,文学评论家,在1900年出版的代表作《爱丽儿》中对美国在拉美的殖民扩张进行了抨击,将美国描绘成粗暴而又贪婪的“半人半兽怪物”。罗多的思想在拉美国家广为流传,成为这一地区反美主义思潮的起源。如果说美国人的哲学是成功者的哲学,是弘扬物质和结果的哲学,拉丁美洲人则提出了一种“暂时的失败者”的哲学,弘扬精神和目的的哲学来与之对抗。这个对抗是19世纪、20世纪之交的一次文化对垒。在1900年这个富有象征性的年份里,罗多发表了他的长篇散文《爱丽尔》。爱丽尔是莎士比亚戏剧《暴风雨》里的一个角色,罗多用它来象征精神.何塞·恩里克·罗多对散文风格有所革新,创办过文学刊物。他有杂文集《美洲人》,《普罗特奥的新宗旨》,《普罗特奥的最后宗旨》,传记《玻利瓦尔》,评论《鲁文·达里奥》

全文

坚硬的荒原

[乌拉圭]何塞·恩里克·罗多

坚硬的荒原,一望无际,灰茫茫,朴实得连一条皱褶都没有,凄清,空旷,荒凉,寒冷,笼罩在铅也似的穹隆下。荒原上站着一位高大的老人:瘦骨嶙峋,古铜色的脸,没有胡须。高大的老人站在那里,宛似一株光秃秃的树木。他的双眼像那荒原和那天空一样冷峻;鼻似刀裁,斧头般坚硬;肌肉像那荒凉的土地一样粗犷;双唇不比宝剑的锋刃更厚。老人身旁站着三个僵硬、消瘦、穷苦的孩子:三个可怜的孩子瑟瑟发抖,老人无动于衷,目空一切,犹如那坚硬荒原的品格。老人手里有一把细小的种子,另一只手,伸着食指,戳着空气,宛似戳着青铜铸成的东西。此时此刻,他抓着一个孩子松弛的脖子,把手里的种子给他看,并用下冰雹似的声音对他说:“刨坑,把它种上。”然后将他那颤栗的身躯放下,那孩子扑通一声,像一袋装满卵石的不大不小的口袋落在坚硬的荒原上。

“爹,”孩子抽泣着,“到处都光秃秃、硬邦邦的,我怎么刨呢?”“用牙啃。”又是下冰雹似的声音回答。他抬起一只脚,放在孩子软弱无力的脖子上。可怜的孩子,牙齿咔咔作响,啃着岩石的表面,宛似在石上磨刀。如此过了许久,许久,那孩子终于在岩石上开出一个骷髅头大小的坑穴。然后又啃呀,啃呀,带着微弱的呻吟。可怜的孩子在老人脚下啃着,老人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像那坚硬的荒原一样。

当坑穴达到需要的深度,老人抬起了脚。谁若是亲临其境,会越发痛心的,因为那孩子,依然是孩子,却已满头白发。老人用脚把他踢到一旁,接着提起第二个孩子,这孩子已颤抖着目睹了前面的全部经过。

“给种子攒土。”老人对他说。

“爹,”孩子怯生生地问道,“哪里有土啊?”“风里有。把风里的土攒起来。”老人回答,并用拇指与食指将孩子可怜的下巴掰开。孩子迎着风,用舌头和咽喉将风中飘扬的尘土收拢起来,然后,再将那微不足道的粉末吐出。又过了许久,许久,老人不焦不躁,更不心慈手软,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地站在荒原上。

当坑穴填满了土,老人撒下种子,将第二个孩子丢在一旁。这孩子像被榨干了果汁的空壳,痛苦使他的头发变白。老人对此不屑一顾,然后又提起最后一个孩子,指着埋好的种子对他说:“浇水。”孩子难过得抖成一团,似乎在问他:“爹,哪里有水呀?”“哭,你眼睛里有。”老人回答,说着扭转他那两只无力的小手,孩子眼中顿时刷刷落泪,干渴的尘土吸吮着。就这样哭了许久,许久,为了挤出那些疲惫不堪的泪水,老人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地站在坚硬的荒原上。

泪水汇成一条哀怨的细流抚摩着土坑的四周。种子从地表探出了头,然后抽出嫩芽,长出了几个叶片。在孩子哭泣的同时,小树增加着枝叶,又经过了许久,许久,直到那棵树主干挺拔,树冠繁茂,枝叶和花朵洋溢着芳香,比那冷若冰霜,纹丝不动的老人更高大,孤零零地屹立在坚硬的荒原上。

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天上的鸟儿都来枝头上筑巢,它的花儿已经结出果实。老人放开了孩子,他已停止哭泣,满头白发。三个孩子向树上的果实伸出贪婪的手臂,但是那又瘦又高的老人抓住他们的脖子,像抓住幼崽儿一样,取出一粒种子,把他们带到附近的另一块岩石旁,抬起一只脚,将第一个孩子的牙齿按到地上。那孩子在老人的脚下,牙齿咔咔作响,重新啃着岩石的表面。老人冷若冰霜,纹丝不动,默不作声,站立在坚硬的荒原上。

那荒原是我们的生命,那冷酷无情的硬汉是我们的意志;那三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是我们的内脏,我们的机能,我们的力量。我们的意志从它们的弱小无依中吸取了无穷的力量,去征服世界和冲破神秘的黑暗。

一把尘土,被转瞬即逝的风吹起,当风停息时,又重新散落在地上;一把尘土,软弱、短暂、幼小的生灵蕴藏着特殊的力量,无拘无束的力量,这力量胜过大海的怒涛、山岳的引力和星球的运转;一把尘土,可以居高临下,俯视万物神秘的要素并对它说:“如果你作为自由的力量而存在并自觉地行动,你便像我一样,便是一种意志,我与你同族,我是你的同类,然而如果你是盲目的、听天由命的力量,如果世界只是一支在无限的空间往返的奴隶的巡逻队,如果它屈从于一种连自身也毫无意识的黑暗,那我就比你强得多,请把我给你起的名字还给我,因为在天地万物之中,唯我为大。”

注:坚硬的荒原,指阿根廷和乌拉圭境内的潘帕荒原。

赏析

阅读乌拉圭现代主义文学代表人物何塞·恩里克·罗多《坚硬的荒原》一文时,可以强烈地感受到渗透在其中的浓郁的现代主义因素:象征手法,幻想,循环反复的现象……掩卷而思,我们不禁为作者绝妙的写作技巧而深深叹服。

文中,作者勾画了一幅充满神奇色彩的画面。坚硬的荒原,一望无际,荒原上,站着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和三个僵硬、消瘦、穷苦的孩子。他们要在这一片坚硬如铁的荒原上播种。第一个孩子在老人的脚下用自己的牙齿从岩石上啃开了一个坑穴;第二个孩子迎着风,用舌咽喉将风中飘扬的尘土收拢起来,然后吐出———他在给坑穴填土;第三个孩子用自己的眼泪浇灌种子。在泪水的浇灌下,种子抽芽、长叶,直至成长成挺拔的大树,开花、结果。而老人和孩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开垦。

拉丁美洲的作家常常借助象征,使作品仿佛形成一个抽象、自足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本质的东西,它们在根本上决定着人们的命运。《坚硬的荒原》中,那一望无际坚硬如铁的荒原象征着生命;瘦骨嶙峋、冷若冰霜的老人象征着意志;而那三个消瘦、穷苦的可怜的孩子是人的机能的象征。人的生命就像荒芜的原野,要通过坚强的意志,充分调动起人的各项机能,开拓出生命的绿洲,只要能战胜自己,就能征服世界,就像文后所写的:“天地万物之中,惟我为大。”

此外,文中还有一些看似荒诞离奇的情节。如播下了一粒种子,在泪水中它茁壮成长,长成参天大树,开花结果。其目的只是要阐释对生命的征服,所以,它虽然荒诞离奇,却又是可以理喻的。

在文中,作者还采用了循环、重复的手法。老人和孩子播种、填土、浇灌,在种子发芽,成长直至开花、结果后,又开始了新的开垦,这便是一个轮回的圆圈。借此说明:只要人类征服世界和征服自身伟大任务尚未完成,荒原中蕴藏的那一种张广祥伟大的精神,那一种不屈不挠的意志,还有那份勇往直前,不屈不挠的勇气,就绵延不绝。这,正是作者所要赞美的,而这种循环、重复的手法,也是拉美现实主义文学极具特色的写作技巧。

何塞·恩里克·罗多的这篇作品,风格奇异,技巧新颖,是拉丁美洲现代文学流派中的一篇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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