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五年,既杀项羽,定天下,论功行封。群臣争功,岁余功不决。高祖以萧何功最盛,封为酂侯,所食邑多。功臣皆曰:“臣等身被坚执锐,多者百余战,少者数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萧何未尝有汗马之劳,徒持文墨议论,不战,顾反居臣等上,何也?”高帝曰:“诸君知猎乎?”曰:“知之。”“知猎狗乎?”曰:“知之。”且诸君独以身随我,多者两三人。今萧何举宗数十人皆随我,功不可忘也。”群臣皆莫敢言。
汉五年,已经消灭了项羽,平定了天下,于是论功行赏。由于群臣争功,一年多了,功劳的大小也没能决定下来。高祖认为萧何的功劳最显赫,封他为酂侯,给予的食邑最多。如今萧何没有这样的汗马功劳,只是舞文弄墨,发发议论,不参加战斗,封赏倒反在我们之上,这是为什么呢?”高帝说:“诸位懂得打猎吗?”群臣回答说:“懂得打猎。”高帝又问:“知道猎狗吗?”群臣说:“知道。”
而今大家仅能捉到野兽而已,功劳不过像猎狗。至于像萧何,发现野兽踪迹,指明猎取目标,功劳如同猎人。再说诸位只是个人追随我,多的不过一家两三个人。而萧何让自己本族里的几十人都来随我打天下,功劳是不能忘怀的。”群臣都不敢再言语了。
刘邦说:“打猎的时候,追赶兔子是由猎狗来完成的。但告诉狗去捉哪里的兔子是人。你们呀只是奉命去捉兔子的狗,所以你们是功狗。就是有功的狗。而萧何发现兔子踪影,指示怎么去捉,这就是功人。也就是有功的人。你们是功狗,萧何是功人。”后以“功狗”比喻杀敌立功的人,这里是褒义词。
清 赵翼 《歌风台怀古》诗之二:“负心事竟烹功狗,出手威原斩路蛇。”
程善之 《革命后感事和怀霜作即次其韵》之七:“功人功狗浑闲事,赢得贞珉着意镌。”
宋 苏轼 《和陶杂诗》之三:“兔死缚淮阴,狗功指平阳。”
明 沉德符 《野获编补遗·刑部·辱及父兄》:“御史李植劾其往年自敍河工,以发踪人功推江陵,而以狗功自居。”
柳亚子 《哭顾锡九烈士》诗:“乱世无人道,群凶有狗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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