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儒主义又称西尼克派。是公元前四世纪古希腊苏格拉底以后的一个伦理学派。创始人为雅典人安提西尼,著名代表人物有第欧根尼等人。
这个学派之所以称为犬儒,一是由于安提西尼在雅典的一个名叫“快犬”的运动场讲学,二是由于其信徒们生活刻苦,衣食简陋,形同乞丐,经常在大街上讲学,因而被人讥为犬。他们轻视社会文化,主张人可以完全不依赖于社会返回“大自然”状态。他们主张德行在于人的自我实现,道德在人的自身之中。
主张摈弃名誉财富,藐视社会传统,克制欲望才是美德。认为美德是自足的,无欲是神圣的。他们还主张禁欲主义,反对快乐主义。他们要求人们,把物质需求减低到最低限度,过艰苦的生活,甚至折磨自己的肉体,以锻炼抵制诱惑的精神能力,并认为这种艰苦的道德上的努力就是善。犬儒学派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公元前四世纪城邦奴隶制瓦解时期城市贫民和下层自由民对奴隶主骄奢淫的生活的消极的反抗情绪。这个学派的主张后来为斯多葛学派所发展和改造。
“犬儒主义”一般认为是苏格拉底的弟子安提斯泰尼创立的,另一人物第欧根尼(公元前404-公元前323)则因为住在木桶里的怪异行为而成为更有名的犬儒主义者。当时奉行这一主义的哲学家或思想家,他们的举止言谈行为方式甚至生活态度与狗的某些特征很相似,他们旁若无人、放浪形骸、不知廉耻,却忠诚可靠、感觉灵敏、敌我分明、敢咬敢斗。于是人们就称这些人为“犬儒”,意思是“像狗一样的人”。至于这个称谓是不是肯定来源于此,学界的观点并不一致。
另外一种说法是指安提斯泰尼经常到雅典的一个被人们叫做“快犬”的体育场去和人们谈话、辩论,在这个地方形成了他的思想和观点的最初的追随者队伍,因而被称作“犬儒派”。“犬儒主义”则由这一学派的观点理念和生活行为演化而来。
“犬儒学派”这个名字的由来有两种解释,或说该学派创始人安提西尼曾经在一个称为“快犬”(Cynosarges)的运动场演讲,或说该学派的人生活简朴,像狗一样地存在,被当时其他学派的人称为“犬”。到现代,“犬儒主义”这一词在西方则带有贬义,意指对人类真诚的不信任,对他人的痛苦无动于衷的态度和行为。
犬儒学派因其创始人安提斯泰(Antisthens)在一个名叫居诺萨格(Kunosarges)的体育场中讲学而得名。因为Kuno就是希腊语“狗”的意思。同时,“犬儒”这名称也标志着他们的生活方式。
安提斯泰是苏格拉底的弟子,约长于柏拉图二十岁。安提斯泰是一个非常引人注意的人物,在某些方面其有似于托尔斯泰。直到苏格拉底死后,他还生活在苏格拉底贵族弟子们的圈子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非正统的征象来。但是有某种东西——或者是雅典的失败,也许是苏格拉底之死,也许是他不喜欢哲学的诡辩——却使得他在已经不再年青的时候,鄙弃了他从前所重视的东西。除了纯朴的善良而外,他不愿意要任何东西。他结交工人并且穿得和工人一样。他进行露天讲演,他所用的方式是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也都能理解的。
一切精致的哲学,他都认为毫无价值;凡是一个人所能知道的,普通的人也都能知道。他信仰“返于自然”,并把这种信仰贯彻得非常彻底。他主张不要政府,不要私有财产,不要婚姻,不要确定的宗教。他的弟子们(如果他本人不曾)谴责奴隶制。他并不是一个严格的苦行主义者,但是他鄙弃奢侈与一切人为的对感官快乐的追求。他说“我宁可疯狂也不愿意欢乐”。安提斯泰的名声被他的弟子狄奥根尼盖过了,狄奥根尼“是欧济尼河上西诺普地方的青年,最初他[安提斯泰尼]并不喜欢他;因为他是一个曾因涂改货币而被下过狱的不名誉的钱商的儿子。
安提斯泰尼命令这个青年回家去,但是他丝毫不动;他用杖打他,他也一动不动。他渴望'智慧',他知道安提斯泰尼可以教给他智慧。他一生的志愿也是要做他父亲所做过的事,要'涂改货币',可是规模要大得多。他要涂改世上流行的一切货币。每种通行的印戳都是假的。人被打上了将帅与帝王的印戳,事物被打上了荣誉、智慧、幸福与财富的印戳;一切全都是破铜烂铁打上了假印戳罢了。”
他决心象一条狗一样地生活下去,所以就被称为“犬儒”,这个字的意思就是“象犬一样”。他拒绝接受一切的习俗——无论是宗教的、风尚的、服装的、居室的、饮食的、或者礼貌的。据说他住在一个桶里,但是吉尔柏特·穆莱向我们保证说这是个错误:因为那是一个大瓮,是原始时代用以埋葬死人的那种瓮。他象一个印度托钵僧那样地以行乞为生。他宣扬友爱,不仅仅是全人类之间的友爱,而且还有人与动物之间的友爱。甚至当他还活着的时候,他的一身就聚集了许多的传说。尽人皆知,亚历山大怎样地拜访过他,问他想要什么恩赐;他回答说:“只要你别挡住我的太阳光”。
据说亚历山大(征服者亚历山大)之后对随从说:“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我愿意做狄奥根尼。”狄奥根尼的教导,一点也没有我们现在所称之为“玩世不恭”的(“犬儒”的)东西,——而是恰好与之相反。他对“德行”具有一种热烈的感情,他认为和德行比较起来,俗世的财富是无足计较的。他追求德行,并追求从欲望之下解放出来的道德自由:只要你对于幸运所赐的财货无动于衷,便可以从恐惧之下解放出来。
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学说在这一方面是被斯多葛派所采用了的,但是他们并没有追随着他摒绝文明的欢乐。他认为普罗米修斯由于把那些造成了近代生活的复杂与矫揉造作的技术带给了人类,所以就公正地受到了惩罚。在这一点上他有似于道家、卢梭与托尔斯泰,但是要比他们更加彻底。
犬儒学派的主要教条是,人要摆脱世俗的利益而追求唯一值得拥有的善。犬儒学者相信,真正的幸福并不是建立在稍纵即逝的外部环境的优势。每人都可以获得幸福,而且一旦拥有,就绝对不会再失去。人毋须担心自己的健康,也不必担心别人的痛苦。犬儒学派对之后的斯多葛学派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随着犬儒理念的流行,犬儒主义的内涵发生了微妙的根本变化。早期的犬儒主义者是根据自身的道德原则去蔑视世俗的观念;后期的犬儒主义者依旧蔑视世俗的观念,但是却丧失了赖为准绳的道德原则。
因此后期的犬儒主义者普遍有这样的想法:既然无所谓高尚,也就无所谓下贱。既然没有什么是了不得的,因而也就没有什么是要不得的。这样想法的结果是,对世俗的全盘否定变成了对世俗的照单全收,而且还往往是对世俗中最坏的部分的不知羞耻的照单全收。于是,愤世嫉俗就变成了玩世不恭。
一个关于犬儒主义者德勒斯的例子犬儒主义(Cynicism)是个外来词,中文里本来没有现成的对应词汇,通常将它理解为讥诮嘲讽、愤世嫉俗、玩世不恭。和玩世不恭恰恰相反,早期的犬儒是极其严肃的,狄奥根尼是一个激烈的社会批评家。他立志要揭穿世间的一切伪善,热烈地追求真正的德行,追求从物欲之下解放出来的心灵自由。狄奥根尼确实愤世嫉俗,他曾经在光天化日之下提着一个灯笼在城里游走,说:“我在找一个真正诚实的人。”
随着犬儒哲学的流行,其内涵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后来的犬儒派们发表宏论,竭力鼓吹清贫生活的无比美好,甚至把人们正常的感情也讥为愚蠢。一位名叫德勒斯的犬儒派就说:“我的儿子或妻子死了,那难道就有任何理由应该不顾仍然还在活着的我自己,并且不再照顾我的财产了么?”超脱到了这一步,未免就有些矫情,就和冷酷分不清界限了。
还是这位德勒斯,某富翁送给他一笔钱,他收下了,对富翁说:“你慷慨大度地施舍给我,而我痛痛快快地取之于你,既不卑躬屈膝,也不唠叨不满。”这里暗含的逻辑是,金钱本是无所谓的东西,我若拒绝你的馈赠,倒显得我把金钱看得太重,太当回事了。我若收下金钱又表示感谢,那也是把金钱看重了,当回事了。因此,正确的做法就是,只要你肯给,我就若无其事地收下它。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这种态度看上去很洒脱,但好像又有些无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问题在于,金钱本来是重要的东西,不是不重要的东西。只不过在生活中还应该有别的东西比金钱更重要。
所以,在坚持更高价值的前提下看轻金钱是高尚的;没有更高的追求却又摆出轻视金钱的姿态就不是高尚而只能是做作了,因此,倘若是无功受禄,正常人总会感觉不安。这就是德勒斯以不把金钱当回事为理由而若无其事地收下别人的馈赠,会给人以不知廉耻之感的原因。早期的犬儒派是依据一种道德原则去蔑视世俗的观念,后期的犬儒派依然在蔑视世俗的观念但却失去了依据的道德原则。这就引出了一个始料不及的后果:既然无所谓高尚,也就无所谓下贱。
既然没有什么东西是了不得的,因而也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要不得的。不难想象,基于这种无可无不可的立场,一个人可以很方便地一方面对世俗观念做出满不在乎的姿态,另一方面又毫无顾忌地去获取他想要获取的任何世俗的东西。于是,对世俗的全盘否定就变成了对世俗的照单全收,而且还往往是对世俗中最坏的部分的不知羞耻的照单全收(别充假正经)。于是,愤世嫉俗就变成了玩世不恭。狄奥根尼坚持真善,揭穿伪善,这种批评精神被后来者扭曲得面目全非。一位人称嘲讽者吕西安的犬儒派以揭穿伪善的名义,压根否认世间存在有真善。
在吕西安笔下,那些天真地追求德性的人都不过是大傻瓜而已。按照这派人的看法,世间之人只有两种,要么是真小人,要么是伪君子。犬儒一词后来的含义就是把人们一切行为的动机都归结为纯粹的自私自利。不错,犬儒派既嘲讽有权有势者,也嘲讽无权无势者,但前者并不在乎你的嘲讽,“笑骂由人笑骂,好官我自为之。”后者却必须赢得人们的同情支持。所以,犬儒派客观上是有利于强势者不利于弱势者。这样,犬儒派就从现存秩序的激进批评家变成了既得利益者的某种共犯合谋。
犬儒一词的演变证明,从愤世嫉俗到玩世不恭,其间只有一步之差。一般来说,愤世嫉俗总是理想主义的,而且是十分激烈的理想主义。玩世不恭则是彻底的虚无主义。偏偏是那些看上去最激烈的理想主义者反倒很容易转变为彻底的虚无主义者,其间原因何在?因为,许多愤世嫉俗的理想主义者在看待世界时缺少程度意识或曰分寸感,对他人缺少设身处地的同情的理解,不承认各种价值之间的紧张与冲突,这样,他们很容易把世界看成一片漆黑,由此便使自己陷入悲观失望,再进而怀疑和否认美好价值的存在,最终则是放弃理想放弃追求。
“世界既是一场大荒谬、大玩笑,我亦惟有以荒谬和玩笑对待之。”一个理想主义者总是在现实中屡屡碰壁之后才变成犬儒的,但正如哈里斯所言:“犬儒不只是在过去饱尝辛酸,犬儒是对未来过早地失去希望。”说来颇具讽刺意味,早期的犬儒是坚持内在的美德和价值,鄙视外在的世俗的功利。可是到后来,犬儒一词正好变成了它的反面:只认外在的世俗的功利,否认内在的德性与价值。王尔德说:“犬儒主义者对各种事物的价钱(price)一清二楚,但是对它们的价值(value)一无所知。”
现代犬儒主义是一种“以不相信来获得合理性”的社会文化形态。现代犬儒主义的彻底不相信表现在它甚至不相信还能有什么办法改变它所不相信的那个世界。犬儒主义把对现有秩序的不满转化为一种不拒绝的理解,一种不反抗的清醒和一种不认同的接受。“说一套做一套”形成了当今犬儒文化的基本特点。“
世界既是一场大荒谬,大玩笑,我亦惟有以荒谬和玩笑对待之。”犬儒思想并不带有自我罪孽感。在它那里,怀疑正统成为一种常态思想。无论从认知还是从道义来说,不相信都是常态,相信才是病态;相信是因为头脑简单,特容易上当。犬儒思想者也不再受恐惧感的折磨,因为他知道人人都和他一样不相信,只是大家在公开场合不表明自己的不相信罢了。它是一种对现实的不反抗的理解和不认同的接受,也就是人们平时常说的“难得糊涂”。
弱者犬儒主义使在下者在并不真傻的情况下,深思熟虑地装傻。既然我没法说真话,那么你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我不这么说也得这么说,由不得我心里想说什么。我照你的说,不见得有好处,但不照你的说,说不定就有麻烦。我知道我照你的说,你未必就相信我,未必就拿我当回事;但我不照你的说,你肯定会说我不拿你当回事。既然你要的不过是我摆出相信的样子,我又何必在说真话上面空费心思。
犬儒学派把苏格拉底的“善”规定为:节制、禁欲等。跟库兰尼学派相反,他们认为,善即德性,其特性是,人应当按照自然而生活,摒弃名誉、财富、家庭、婚姻甚至是生命,对身外之物一无所求,对苦乐无动于衷。德性的本质是自制。最愚蠢的莫过于寻求感官的享受,尤其是爱情。
◆多了世故的圆滑,少了正义的冲动,一个人就成了犬儒。
◆肯思考的人才会变成犬儒,变成犬儒后你就可以不再思考。
◆犬儒的口头禅:“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真理值多少钱?”“自由能当饭吃吗?”
◆当强权在欺侮弱小时,犬儒的态度是:“都不是好东西,我谁也不帮。”
◆犬儒不分善恶,但他不一定是不知善恶。犬儒是知善而不善善,知恶而不恶恶。
◆犬儒不进行积极的抗争,犬儒只是消极的嘲讽,但权势是不在乎嘲讽的,“笑骂由人笑骂,好官我自为之。”
◆也许不应该把犬儒视为罪恶,但犬儒是罪恶的存在条件。
是犬儒使罪恶成为可能。
◆犬儒本来未必全是势利,但是他既然抹杀了善恶是非,结果到头来就只剩下了势利。
◆从愤世嫉俗到玩世不恭,中间只有不显眼的一小步。
◆犬儒病:气血亏虚,中年后易得此病。
◆犬儒不只是失望,犬儒是放弃希望,并转而嘲笑希望。
◆犬儒主义者未免太自卑了,他们不相信个人有改变现实的力量。犬儒主义者又未免太自大了,他们以为只有他们才对现实感到不满。
◆绝对的权力令人腐败,绝对的无权也令人腐败,因为两者都容易使人相信权力就是一切。
◆专制的目的是把人变成犬儒,而犬儒却以为只有他们才看透了专制。
◆极端主义看上去是犬儒主义的死对头,其实不然。在每一个极端主义的内心深处,无不隐藏着深刻的犬儒主义。
◆给别人奋斗泼冷水的人,往往不是从不奋斗的人,而是那些自己曾经奋斗过、但没有成功、然后放弃了奋斗的人。
◆犬儒很有些象道家,原本是积极的消极,后来却变成消极的消极。
◆犬儒主义是循环论证的自我实现的悲观主义:犬儒主义不相信理想可以实现,所以他不去为理想而努力,所以理想就不会实现,所以他就更不相信,所以就更不努力,所以就更不相信。
◆世故意味着发达的头脑和萎缩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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